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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中国的中庸不但表现在文化方面,表现在做人方面,也表现在对于自然的认知与地理的称谓上。天要对地,湖南要对湖北;阴要对阳,山东要对山西;上海要对哪呢?对着美国的纽约,对着巴西的圣保罗,对着澳大利亚的悉尼,对着印度的孟买,对着日本的大坂,对着那片直上八千多公尺人类最雄伟的高原,对着那片自然世界中最浩瀚的海洋,对着殖民者创造的洋场,对着投机者冒险的乐园,对着鲁迅的夜晚,对着周而复的早晨,对着特高 课的狼狗,对着红总司的皮带,对着虹桥的高架桥,对着东方明珠的鹭鹭餐厅,对着IT项目之后的BT工程,对着复旦和交大之间的东方金融证券大学,对着世界贸易博览会的人头踊动,对着伍茨先生在汤臣球场狂抡高尔夫球杆,对着飞速冲过中山北路立交桥下边的磁浮列车,对着国内那个条件最牛F1方程式大赛的跑道,对着一切和被一切面对着的城市。这是一个白天总在兴奋之中快速蠕动着的城市,这是一个每当夜晚降临都会散发出一种有些柔软的略带呻吟的城市。
多数中国的城市大概都差不多,到了夜晚,多数人的家庭生活多是接近的,或围坐在电视机前,来回翻动着那几十个电视频道,这里的信息量之大,共和国的公民们已经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即可尽晓天下之事,尽历人间之情了;或坐在台灯下一页页地翻看着各种复习大纲 和考试资料,为了升学、为了上岗、为了晋职、为了能够在那些蠕动的白天里在别人的眼球前活得更体面、更荣耀,无数男女老少们只得在一个个昏暗的灯光下,垂下头来,看着那些无聊和枯燥的东西;或是围坐在各种形状的桌子前,么五喝六地推摸着东方人发明的耗材多噪音大的麻将;或是抡甩着西方人发明的或穿袍、或留须、或披剑的人们以梅花、钻石、工具和心脏组成的游戏。那十二位西方的老人、妇女和少年消耗了多少个世纪和多少个民族的时间和岁月呵。那十二个可恶的意大利人呵。
夜晚降临,不同的城市提供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化构筑着不同的形色各异的都市夜生活。
上海的夜晚在多数时候和多数地方是相似的。不同的是那些灯光各异的商家和娱乐广场与楼阁。晚上的生活正在变得越来越莫测起来,有的耳朵选择了茂名南路的嗓音,有的眼睛选择了和平饭店的夜色,有的鼻子则选择了巴黎春天的异味,不过,与多年来人民广场、外滩和徐家汇到处都是走着的人群不同的是,近年来越来越多习惯于坐着消费夜晚的人们,则选择了虹桥、衡山和瑞金附近那一间间黑暗的 酒吧了。在黑暗中悄悄地地消费着酒精、饮料、音乐、烛光、故事,可能还有性。
“阿华总是说我的性情古怪,我就老在想,我的性情到底怎么个古怪法?”
甘梅梅一边喝着那散着淡淡柠檬味儿清香的可罗那啤酒,一边小声地对她对面的两个女孩儿说着“后来,我想了半天,什么叫性情呀,中国的很多字,是细想不得的,越想,越觉得当年咱们那些从象形字文化里走出来的祖先真够流氓的。”
“怎么流氓呀?”一个女友停下了手中的画眉笔看着甘梅梅问道。
“咱们祖先怎么流氓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也来了精神。
甘梅梅晃了晃手中那瓶已经喝得差不多的墨西哥啤酒,对着远处的灯光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想呀,什么叫性情呀,把两个字拆开来,一个字是性,一个是情,对吧,再拆一下呢,性这个字左边是一个竖心,右边是一个生,情这个字一拆开右边竟然是一个青字了。这意味着什么?”
两个女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甘梅梅咯咯地笑得浑身发颤,说:“这就是说,咱们祖先想着,真情,这也就是青春期的那几年的事儿,而性却是一生的事情。真情期过去之后,人类剩下的就只有那些生理的欲望了。”
“狗屁,”一个女友反驳道:“我到认为,情是一生的事情,而性只是,只是……"
另外一个女友抢着她的话说:“其实,性和情只有联一起才有逻辑。女人是先情后性,而男人总是先性后情的。”
“你们知道,我老是跟阿华讲,你这个副教授,和我这个小职员,不论是性还是情,其实都是很偶然的。”
“唉,梅姐,你不会跟着你们那位成天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哲学,也近墨者黑了吧。”
“我?还不知道谁更黑呢。”甘梅梅向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能不能再来一听蓝带呀。”说完她又向两个姐们挤了挤眼睛说:“都说花为媒,酒助性,但愿别晚上见到阿华之后又是情又是性呀。”
两个女友笑了起来。
“你们知道,最近我们两个人讨论的最多的一个词是什么吗?”
“前一段,你们生活中的主题词不是高潮两个字吗?”一个女友接着甘梅梅的话说。
“掌嘴,不害羞?!”另外一个女友斥责道。
甘梅梅说:“她说的不错,前些时候,受阿华的影响,我满脑子总在想,如果没有高潮,那么那些鲜花、美酒、礼物、晚餐、殷勤、期待、呢哝、缠绵、爱抚、汗水等等等等最终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阿华总是用他的哲学去讥讽那些号称只要过程不要结果的伪君子们。就像我们原来准备去那个世界上最高的两座楼之一去极目远望的,可到了肯尼迪机场时,才知道有十几个阿拉伯人比我们早几个小时来到了纽约,太扫兴了。如果没有高潮的话,我们那些创造文化的祖先们还会有云雨这样的伟大思维吗?”
“什么是云雨呀?什么意思?”一个女友问道。
甘梅梅笑了笑:“这还是和阿华一起讨论哲学时,他深刻出来的。阿华疯狂地批判咱们祖先的虚伪文化,明明多数时候是冲着快乐而去的,却一个个对着祖先的画像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晚上,在被窝里,我们两个人要房事了。听听,房事,多庄严呀。明明是冲着高潮去了,嘴上却说要躲在被子里面做事情,多虚伪呀。还是欧美人直率,他们的观点是爱不能总是谈,到了一定程度时,爱还是需要做出来的。没有做爱,没有享受过高潮,那爱肯定要打折扣的。多少世纪以来欧美只产生出一个贵族,根据阿华的考察判定,那位兄弟是威尔逊他们家的邻居,老柏,柏拉图。后来据他们村里的游走乡医临床方面做出的诊断判定,事实上老柏同志早在他隆重地推出自己的理论之前很久,已经不能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了。”
两个女孩子嘻笑了起来。
甘梅梅喝了口酒说:“说到云雨,据咱们阿华考证,咱们的祖先里有个朋友念高中的时候,晚上书看多了,出来看星星,后来立志研究天体,但就在报考志愿时,当地教委突然通知说,那年情况特殊,天体专业不招生,后来问他对人体学有没有兴趣,他说,那就试着学学吧,不曾想,这一学,就把人体与天体贯通起来了。在一个炎热的夏天里,他的研究出现了极重要的成果,原因是两片云,一片是阴的,一片是阳的,不知道怎么就漂漂移移地蹭到了一块儿去了,开头的气氛很深刻,四周围沉闷得要死,谁也不服谁,接着就磨擦吵闹起来,磨着磨着就出了动静了,一会雷鸣,一会电闪的,喊得差不多了,磨得也差不离了,最后咣的一下,大雨从天而降,周围硬是一下子有了爽毙了的感觉。后来,他把自己的研究论文发 表了出来。没有想到,不到一年,那个叫冯梦龙的家伙很快地把他的成果剽窃到他的作品中去了。”
两个女孩子大概听明白后,笑出了声。
甘梅梅喝了口酒,接着说:“这两天阿华研究的兴奋点又变了,变成了世界上原来一切都是偶然的这一大命题之上了。我刚开始觉得他研究得有点太玄了,后来听他一解释,竟有点恐怖了。”
“恐怖?不会吧。梅姐,你瞎说呢。”
甘梅梅笑笑,说:“阿华的意思是,调研发现,当今人类的出生之前就都很偶然,很意外的。你比如说,”她说着指着其中一个女友的脸说:“当时没准追求你母亲的有很多的男人,你母亲在经过了很多非常即兴和情绪化的决定之后,与你父亲走到了一起。对吧。如果你母亲当时没有选择你的父亲,那么还有没有你呢?同样,如果你父亲当年立马横刀,最终换得美人归,而那个美人却不是你的妈妈,那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可能和我坐在一起喝啤酒吗?也有可能,但那个人肯定不是你了,而是另外一个人。生活就是这样的,随机、即兴、偶然、不可预测和难以琢磨。”
甘梅梅的一席话说得两个女孩子有点不知所措。
“生活的本质,实际上是非常偶然的。”甘梅梅有点得意地说:“再比如说孩子,阿华最新的研究表明,现在多数家庭里都藏着可怕的秘密,就孩子的身世来讲,你们知道吗,其实多数的孩子并不是父母自愿地把他们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他们之所以,像你和我一样此刻能够做在这里喝啤酒,完全是因为,咱爹咱妈,年轻的时候,控制力较弱,面对着那种奇特的、快乐的、苏麻的、收紧的、颤抖的、难以抑制的时刻到来之时,他们一直用理智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开来了,结论是,高潮带来了一次事故。事后,你爸爸妈妈还犹豫着讨论了一下,时间到底准不准呀,你妈妈坚持说,没有问题。可过了一会儿,你妈妈又有点犹豫地问你爸爸,你的工具没有问题吧,不会年久失修,发生什么泄漏吧?你爸爸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说肯定没有问题。而你知道吗,你,你,”甘梅梅用一种严肃的语气从一个女友的脸上挪到了另外一个的脸上说:“包括我自己,有可能就是一次时间的错算,一次工具的一点点的遗漏,顺着你爸爸的那层薄薄的,薄薄的塑料弹性物质边上悄悄地溜出一堆淘气的小玩意儿来,而其中鬼晓得是哪个小玩意,可能就和你妈妈每月出现的一位老朋友打了个照面,于是从生理上讲,在经过基因密码互相传递之后,就有了你,也可能就有了别的一个什么人。谁知道呀,反正一切都是那么的偶然,随机,可能是那群小玩意儿里的另外一个,接下来,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个与你同名同姓,但外表、性格,甚至智能与你相去很远的另外一个人了。”
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恐惧了。其中一个一下子把自己的脸捂住了:“妈呀,这是真的吗?”
甘梅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一个秘密,就像有一天你和你的男朋友有了什么秘密之后,也坚守着你们这一代人的秘密一样,你的爸爸和你的妈妈,加上你的外公和外婆,你的爷爷和奶奶,当他们听说你已经悄悄地睡进了你妈妈的肚子里时,他们六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老人们坚决地不赞成让那些手里拿着冷冰冰的不锈钢工具的护士们把你从你妈妈的肚子里刮出来或吸下去。只是当你已经变得很大了,有一次,你睡在你外婆的怀里时,你外婆用一种非常爱怜的口吻谈到你的身世时,说,你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没有了。要不是当时我和你外公坚持到底的话,你懂吗。可那时你即使听懂了你外婆的话也没有真正地像现在长这么大之后,心里产生出一种后怕的感觉。”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
“当然,对于每个人来讲,做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偶然的因素还有很多,甚至包括那些名垂历史的大人物们,这取决于在没有变成他们父母之前的那一对青年男女之间的那种说不清楚的随机性和偶然性。你比如,我们随便地在酒巴里找出一个人来。”甘梅梅的眼睛在黑暗的酒巴里随机地转了一圈之后,她指着一个坐在角落里把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正在和另外一个黑人聊着天的黑白混血的青年人:“比如他,”她的眼睛又转了一圈,停在了一个耳朵上戴了一个耳机、面前放着一个计算机的白人青年身上说:“再比如他,谁知道呀,反正,如果命运之神此刻突然让我们其中的一个,或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对我们产生兴趣的话。”
说着话,她突然停住了,原因是计算机后的那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忽然与自己的眼睛相对而视,那个年轻人友好地点了点头。甘梅梅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似的:“真见鬼,他怎么和我一前年分手的那个理查德长得这么象呀,不会是他吧?”
另外一个女孩子嘻笑道:“但愿你和他之间今后不要有个什么小小的秘密。”
甘梅梅笑着说:“不过,前两天阿华反复向我强调一点,与已婚的人来比,面对未来、对面命运的无常,未婚的男女,命运将会更加偶然和莫测,就更不要说我们的孩子了。总之,过来的历史都是必然的,但没有来到的将来,一切都是偶然的。当然,保险公司的精算师除外。”
一个女友突然站起身来说:“我想去上厕所。”
另外一个问道:“梅姐,你包里还有烟吗?”
酒巴里的光线变得神秘了起来。在前边的吟唱着的歌手的身影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杯中的啤酒其味变得酸涩了起来。
有个小贩手里提着满满的一手提袋的盗版DVD走到了她们的面前。那个头上歪戴着帽子的小伙子,用一口怪怪地声调问道:“大姐,最新版的,昨天刚上的货。”
一个女友一手夹只香烟,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黑黑的窗外。
甘梅梅笑着摆了摆手,轻声地笑着说:“你忘了,上个星期我还在你这里买过几盘呢。上个周末找了一个放进机子里,一看,枪版。你说说看,你的包里都是什么货。”
小伙子一副豪言壮语的样子说:“从我这里出去的片子要真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保换。”
“小朋友,你是不是每天都到这里来卖呀?”那个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女友问道。
小伙子晃了晃肩膀说:“差不多吧。这几盘成龙的还有施瓦辛格的保证是最新的,还有这几盘动画大片,走得特别的好。”
“现在的人,真有趣,小时候没有电影看的时候,一部好看的动画片,没看之前憧憬两个星期,看过之后再回味两个星期,现在可好,好莱坞的最新大片,买回家里,总也没有 时间看。”甘梅梅嘴里说着,眼睛却又一次被那一双躲在计算机背后的又大又亮的眼睛给死死地揪住了。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过电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胃部抽了一下,鼻子和眼睛周围的皮肤突然变得麻木了起来。
另外一个女友把眼睛从窗外收了回来,问道:“梅姐,你出国的事情联系的怎么样了?”
“过两个星期去签证,用阿华的话说,又将面对一个中国人普遍需要面对的极大的不确定。”
“那你和阿华以后怎么办呢?”一个女友问。
“谁知道呀。我忘了是在哪部书上看到的话,和一个哲学家聊聊天,可能是一件相当浪漫而有趣的事情,但要是有一天,和一个又穷又爱较真的哲学家一起讨论谁去托儿所接孩子,谁今天回家早就先去买三棵菜和半斤肉,可就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儿了,好像林语堂写的吧,忘了。”甘梅梅笑笑说:“不过阿华每次都很认真地说,我们两个人只要把事情事先先写清楚了,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我总在想,两个人 如果要好的话,有个好的过去和现在的话就行了。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你们相信两个男女事先把一切都商量好之后就不会再有问题的事儿吗?”
两个女友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刚才向她们推销DVD光盘的小伙子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说:
“你们谁会讲英语呀。我怎么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呀。”
那两个死党看到计算机后面伸出来的一双好奇的眼睛,马上推荐说:“我们这里有一个托福六百多的人。”
甘梅梅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向她们做了个鬼脸说:“那我可真的托一次托福的福了?”
一个女友相当认真的讲:“要我说,托什么福都不如托你把他迷上床再整个天翻地覆的福。”
甘梅梅笑道:“等他把我的武功废了之后,你接着跟他比划,好吗?”
那个女友笑着回答说:“梅姐,我的英语要是有你一半好的话,我还能等着他在电脑背后冲着我们眼去眉来的,我可能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已将他拦腰放倒了。”
“不害臊。”甘梅梅笑着说完,和那个小伙子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甘梅梅走回两个死党身边,又冲着站在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说:“上半场的账我来结了吧。”
一个女友兴奋地站了起来,说:“咱们梅姐真的把敌人给搞定了?”
甘梅梅说:“老一套,说是请我去看看他朋友家里的几幅中国人绝对看不到的字画。”
“就是说,面对敌人的猖狂进攻,你还是像过去那样,使出那计来?”
甘梅梅说:“关键是敌人那双眼睛太让人来感觉了。我的心已经随着他的眼皮动了好几下了。”
女友突然小声地说:“你不会是真的吧?”
甘梅梅小声说:“刚才我和他聊了几句,和我干的是一行的,但是人家干的是比较高级的活,做投资银行的,而咱们却是在营业部里做比较简单的经纪业务的。说起中国证券市场来,人家头头是道的。说真的,也就是这些干投行的人,晚上还搬个计算机来酒巴里生产娱乐两不误。”
“不会出事吧?”另外一个女友关切地说。
甘梅梅走到那个女友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大声地说道:“如果我不幸光荣的话,记住,请把组织上给我的抚恤金交给咱乡里的希望小学王校长手上,一定。”
另外一个女友咯咯地笑着在她的肩上打了一下:“你最好别让阿华知道呀。”
“这话从何说起呀,”甘梅梅松开女友,说:“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临终遗言呀。”
两个死党笑了起来。
甘梅梅突然脸色有点凝重地说:“说实在的,小白兔真不知道,那是一只大灰尾巴狼还是大绿尾巴狼。”
“那你还真是小心的好。”女友也有点担心了。
甘梅梅叹了口气说:“两个小时之后,无论如何给我打个救命电话好吗?”
“要不然,你就别冒这个险了?”另外一个女友说。
“我这个人呀,就像阿华说的,有一天非死在在这种感觉超过一切的性情上。”甘梅梅笑了笑说:“可我真想看一看他在高潮的时候,会喊些什么?你们看,他不像是个坏人吧?”
两个女友同时把目光转向了那个青年白人,那是一张汤姆克鲁斯一样的脸。
有风,悄悄地把酒巴的窗帘吹起。昏暗的灯光们开始在夜风中漫舞。远处的一个酒巴里传来一个歌手哭一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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